142組230余件徐州博物館漢代玉器河北展出——
古玉中追尋楚韻漢風
獅子山漢墓出土的金縷玉衣。 本稿圖片由河北日報記者 曹 錚攝
獅子山漢墓出土的出廓龍紋玉戈。 本稿圖片由河北日報記者 曹 錚攝
漢代玉器在中國玉器發展史上起到承前啟后的作用,以禮儀用玉和斂葬用玉、裝飾用玉為主體的古代玉器得以存在和進一步發展的同時,用於裝飾和實用性強的玉雕藝術品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作為漢文化的重要發祥地和集萃之地,江蘇徐州出土的金縷玉衣蘊含了什麼故事?兩千多年前的漢代玉器制作技藝究竟達到了怎樣的水准?4月2日,由河北博物院、徐州博物館聯合主辦的“天工漢玉——徐州漢代玉器精品展”,通過“楚王版”金縷玉衣等142組230余件出土玉器講述楚韻漢風。
徐州博物館漢代玉器首次集體出展
徐州地區是漢高祖劉邦的故鄉,也是漢文化的發祥地。兩漢400多年,留下了品種繁多、精美絕倫的漢代玉器。
“這次到河北博物院展出的玉器出自江蘇徐州獅子山、北洞山、東洞山等楚王(后)墓及劉和、劉慎等高級貴族墓。”4月1日下午,徐州博物館藏品部主任繆華介紹,徐州是西漢楚國、東漢彭城國的都城,境內多座漢代墓葬中出土了大量珍貴文物,其中有玉器的墓葬170余座。“這些玉器在徐州博物館是常設展覽,這麼全的玉器集體外展在徐州博物館的歷史上還是首次。”
繆華介紹,徐州出土的漢代玉器突出特點是,數量多,質量精,品種全,其中包括禮儀用玉,組合完備的喪葬用玉,雕琢精美的裝飾用玉,以及豐富多彩的生活用玉。“考古發掘中也出土了漢代玉器的邊角料,這說明徐州在西漢楚國和東漢時已經有完備的制玉方法。這些玉器制作相當精美,也代表了漢代玉器制作的最高水平。”
“此次展覽分為‘劉邦故裡 漢家源頭’‘禮敬天地 儀瑞四方’‘永生之夢 長樂無極’‘玉蘊康寧 鳴之以行’‘方寸乾坤 匠心巧構’五個部分,展示了漢代不同用途的精美玉制品。”河北博物院副研究館員陳靜告訴記者,展覽從立項籌展到開展准備了將近一年,希望通過此次展覽讓觀眾了解漢代玉文化。在參展文物中,S形玉龍佩、玉枕、玉組佩、白玉龍鳳貘紋玉環、玉卮等圖案紋飾新穎別致,器面琢飾獸面、雲紋、谷紋,以及鏤雕、浮雕蟠螭紋,體現了很高的藝術與工藝價值,是古代玉器中璀璨奪目的瑰寶。
金縷玉衣體現古人“貴玉”思想
“這次展覽最大的看點是徐州獅子山漢墓出土的一件楚王金縷玉衣。可以說,它是目前我國出土的金縷玉衣中玉質最好、玉片數量最多的一件。”繆華介紹,這件金縷玉衣全長1.75米,由4248片玉片組成,全部用新疆和田白玉、青玉組成,堪稱徐州博物館的“鎮館之寶”。走近展櫃會發現,玉衣的每一片玉片都打磨得精湛細膩,溫潤晶瑩。
“徐州獅子山漢墓曾經被盜,1994年進行考古發掘時,工作人員在墓道口發現大量散落的玉片,卻沒有金線。”繆華說,徐州博物館歷時將近兩年,組織20位工作人員對玉衣進行修復,用金達到了1576克,同時補充了少量玉片。
此次來河北,繆華也到河北博物院看了1968年出土於河北保定滿城中山靖王劉勝墓的金縷玉衣。一北一南兩地出土的金縷玉衣的主人是漢代“同輩人”。“漢代在繼承先秦時期‘貴玉’思想的基礎上,玉器的制作和使用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最能體現這一時期玉器文化發展特色的就是玉衣為主體的葬玉使用制度。”繆華說。
據統計,目前國內共出土較完整的漢代玉衣20余套,縷屬有金縷、銀縷、銅縷、絲縷等,尤以河北滿城中山靖王劉勝及王后竇綰金縷玉衣、徐州土山銀縷玉衣、河北定縣中山王劉修金縷玉衣、廣州南越王絲縷玉衣、徐州獅子山楚王金縷玉衣、江蘇盱眙大雲山江都王后的金縷玉衣等最為完整。
金縷玉衣、銀縷玉衣、銅縷玉衣有什麼區別?繆華介紹,東漢時期對玉衣的使用有嚴格規定,帝王可以用金縷玉衣,諸侯可以用銀縷玉衣,貴族用銅縷玉衣。到三國時期,曹操下令,不准再隨葬玉衣。從此,玉衣退出歷史舞台。
神秘玉制品身藏待解之謎
“這是玉制笛子嗎?”展廳內,不少提前探班的媒體記者圍在標注為“玉管”的文物展櫃前低聲嘀咕。
“這4件玉管出土於徐州獅子山漢墓,別看它們體型不大,但制作工藝非常精湛。”繆華指著雙聯玉管介紹,這件長26.2厘米、寬2.9厘米的玉器是由一整塊玉透雕而成,中空,一端封閉,兩側浮雕有獸面紋及勾連雲紋,磨制光滑。
至於這些玉管到底是干什麼用的,有學者認為可能是漢代的毛筆筆筒,也有學者認為是勺子柄,以前上面還有勺子。“確切用途,目前學界專家還在研究,至今沒有定論。”繆華笑稱,這也是古人為我們留下的一個待解之謎。
為了讓觀眾了解漢代玉器背后的故事,展廳內還以展板的形式介紹了古代玉器制作流程。“這幅流程圖是根據清代李澄淵繪制的《玉作圖》還原的。”陳靜說。同時,為了提升觀展體驗,河北博物院專門制作了該展覽的語音導覽小程序,觀眾可以掃描二維碼收聽。河北博物院還將結合展覽舉辦“蘊玉潤草木 琢瑾滌心懷——河博邀您相‘玉’”互聯網雲教育系列項目、公益講座等以饗公眾。此次展覽將持續至6月13日。(河北日報記者曹錚)